四字令·波寒似冰
波寒似冰,灯残似萤。江村野柝无凭,是三更四更。
推衾梦醒,敲篷雨零。潇潇滴到天明,更风声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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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岳三首·其二
西岳崚嶒竦处尊,诸峰罗立似儿孙。
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盆。
车箱入谷无归路,箭栝通天有一门。
稍待秋风凉冷后,高寻白帝问真源。
小桃园
竟日小桃园,休寒亦未暄。
坐莺当酒重,送客出墙繁。
啼久艳粉薄,舞多香雪翻。
犹怜未圆月,先出照黄昏。
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上汝州郡楼
黄昏鼓角似边州,三十年前上此楼。
今日山川对垂泪,伤心不独为悲秋。
周颂·臣工
嗟嗟臣工,敬尔在公。王厘尔成,来咨来茹。
嗟嗟保介,维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畬?
於皇来牟,将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
命我众人:庤乃钱镈,奄观铚艾。
虞美人·述古移南郡
恩如明月家家到。无处无清照。一帆秋色共云遥。眼力不知人远、上江桥。
愿君书札来双鲤。古汴东流水。宋王台畔楚宫西。正是节趣归路、近沙堤。
赠韦穆十八
与君青眼客,共有白云心。
不向东山去,日令春草深。
说居庸关
居庸关者,古之谭守者之言也。龚子曰:“疑若可守然。”“何以疑若守然?”
曰:“出昌平州,山东西远相望,俄然而相辏相赴,以至相蹙,居庸置其间,如因两山以为之门,故曰:疑若可守然。”
关凡四重,南口者,下关也,为之城,城南门至北门一里。出北门十五里,曰中关,又为之城,城南门至北门一里。出北门又十五里,曰上关,又为之城,城南门至北门一里。出北门又十五里,曰八达岭,又为之城,城南门至北门一里。盖自南口之南门,至于八达岭之北门,凡四十八里,关之首尾具制如是,故曰:“疑苦可守然。”
下关最下,中关高倍之,八达岭之俯南口也,如窥井形然,故曰:“疑若可守然。”
自入南口,城甃有天竺字、蒙古字。上关之北门,大书曰:“居庸关,景泰二年修。”
八达岭之北门,大书曰:“北门锁钥,景泰三年建。”
自入南口,流水啮吾马蹄,涉之,㻜然鸣;弄之,则忽涌忽洑而尽态;迹之,则至乎八达岭而穷。八达岭者,古隰余水之源也。
自入南口,木多文杏、苹婆、棠梨,皆怒华。
自入南口,或容十骑,或容两骑,或容一骑。蒙古自北来,鞭橐驼,与余摩肩行。时时橐驼冲余骑颠,余亦挝蒙古帽,堕于橐驼前。蒙古大笑,余乃私叹曰:“若蒙古,古者建置居庸关之所以然,非以若耶?余,江左士也,使余生赵宋世,目尚不得睹燕赵,安得与反毳者相挝戏乎万山间?生我圣清中外一家之世,岂不傲古人哉!”
蒙古来者,是岁克什克腾、苏尼特,皆入京诣理藩院交马云。
自入南口,多雾,若小雨。过中关,见税亭焉。问其吏曰:“今法网宽大,税有漏乎?”
曰:“大筐小筐,大偷橐驼小偷羊。”
余叹曰:“信若是,是有间道矣。”
自入南口,四山之陂陀之隙有护边墙数十处,问其民,皆言是明时修。微税吏言,吾固知有间道出没于此护边墙之间。承平之世,漏税而已。设生昔之世,与凡守关以为险之世,有不大骇北兵自天而降者哉!
降自八达岭,地遂平,又五里,曰坌道。
墨妙亭记
熙宁四年十一月,高邮孙莘老自广德移守吴兴。其明年二月,作墨妙亭于府第之北,逍遥堂之东,取凡境内自汉以来古文遗刻以实之。
吴兴自东晋为善地,号为山水清远。其民足于鱼稻蒲莲之利,寡求而不争。宾客非特有事于其地者不至焉。故凡郡守者,率以风流啸咏投壶饮酒为事。自莘老之至,而岁适大水,上田皆不登,湖人大饥,将相率亡去。莘老大振廪劝分,躬自抚循劳来,出于至诚。富有余者,皆争出谷以佐官,所活至不可胜计。当是时,朝廷方更化立法,使者旁午,以为莘老当日夜治文书,赴期会,不能复雍容自得如故事。而莘老益喜宾客,赋诗饮酒为乐,又以其余暇,网罗遗逸,得前人赋咏数百篇,以为《吴兴新集》,其刻画尚存而僵仆断缺于荒陂野草之间者,又皆集于此亭。是岁十二月,余以事至湖,周览叹息,而莘老求文为记。
或以谓余,凡有物必归于尽,而恃形以为固者,尤不可长,虽金石之坚,俄而变坏,至于功名文章,其传世垂后,乃为差久;今乃以此托于彼,是久存者反求助于速坏。此即昔人之惑,而莘老又将深檐大屋以锢留之,推是意也,其无乃几于不知命也夫。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为,至于不可奈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是亭之作否,无可争者,而其理则不可不辨。故具载其说,而列其名物于左云。
晓发兴州入陈平路
旌节指巴岷,年年行且巡。
暮来青嶂宿,朝去绿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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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祠犹是汉,溪道即名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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