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娄秀才寓居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

《酬娄秀才寓居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是唐代诗人柳宗元的一首酬答诗。此诗以凄清秋夜为背景，抒写贬谪中的乡愁与病怀。首联“客有故园思，潇湘生夜愁”直点羁旅之愁，以“潇湘夜愁”定下孤寂基调；颔联“病依居士室，梦绕羽人丘”写病中禅居却梦寻仙山，透露出世之想；颈联“味道怜知止”转而自勉，追求道家知止遗名之境；尾联“碧霄无枉路”以天路难通喻仕途困厄，终以“助离忧”作结，深藏无奈。全诗语言凝练，意境幽冷，融合儒释道思想，是柳宗元贬永州后诗风沉郁的代表作。

此诗写于元和十年（815）秋。娄秀才，即娄图南，唐初侍中娄师德曾孙，颇有才华。柳宗元《送娄图南秀才游淮南将入道序》说：“仆未冠，求进士，闻娄君名甚熟。其所为歌诗，传咏都中。”娄虽有“宣风歌德”之才，却不屑仕进。他认为为官者要么能交结权贵，倚靠亲戚，要么出身豪门，吃山珍海味，骑宝马名车，以此来获得朋友的欢心，从而相互吹捧，互得利益，要么“坐高门，邀大车”，向权贵卑躬屈膝，“娇笑伪言”。而他认为自己不具备这些条件，于是遍游江南，来往于各寺庙间，以求入道之法，过着“居无室宇，出无僮御”的生活。元和七年（812），娄图南途经永州，寓居永州城南二里的开元寺。当时柳宗元心情悒郁，遇见娄便一见如故，常来开元寺与娄探讨佛理，聊以自慰。娄图南一度生病，曾有诗给柳宗元叙说病中的寂寞，柳复诗为其宽解。

有人误认为诗中提到的开元寺是在柳州，没有注意到诗的第一句就点明了娄秀才寓居的开元寺的所在地：“潇湘生夜愁，客有故园思”。潇水在永州之西，湘水在永州之北，二水自零陵合流谓之潇湘。也就是说柳诗中的开元寺是在永州而不是柳州。

翻译

寓居寺院挡不住思乡的感情，潇湘之夜又勾起愁思绵绵。

病卧寺庙却仍然一心向“道”，羽人国常在你梦里绵延。

体悟大道而喜爱“知止不殆”的嘉训，遗失名利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残月微光映照着空壁石岩，虚掩门扉等候秋虫入室长鸣。

承蒙厚爱，赠与我黄金一般贵重的诗作,欲酬杂佩，却使我羞愧汗颜。

碧天云霄，本没有来去之路，就让我写下这首诗消除离人忧怨。

注释

（1）客：指娄图南。

（2）居士室：指娄图南所居开元寺的房舍。

（3）羽人丘：传说中的羽人国。

（4）道：揣摩、品味“中道”之说。

（5）壁：一作“堂”。

（6）曙：光亮。

（7）候虫秋：秋虫入室鸣叫。

（8）双金：一对金杯。

（9）环佩：环形的佩玉。委金酬佩，是指柳娄二人唱和应答。

（10）离忧：离人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