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初夏时节,诗人在一个雨过天晴的日子里到过去经常来的开元精舍游玩。
看到果园、香台格外清新。
浓郁的树荫显得这里的白天非常宁静,孤零零的花朵表明春天已经过去。
由于寺院周围长起了很多竹子挡住了视线,使诗人觉得这个过去经常来的地方有些陌生。
夏衣始轻体,游步爱僧居。
果园新雨后,香台照日初。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馀。
符竹方为累,形迹一来疏。
初夏时节,诗人在一个雨过天晴的日子里到过去经常来的开元精舍游玩。
看到果园、香台格外清新。
浓郁的树荫显得这里的白天非常宁静,孤零零的花朵表明春天已经过去。
由于寺院周围长起了很多竹子挡住了视线,使诗人觉得这个过去经常来的地方有些陌生。
闭门不出十年久,湖上重游一梦回。
行过闾阎争问讯,忽逢鱼鸟亦惊猜。
可怜举目非吾党,谁与开尊共一杯。
归去无言掩屏卧,古人时向梦中来。
月陂堤上四徘徊,北有中天百尺台。
万物已随秋气改,一樽聊为晚凉开。
水心云影闲相照,林下泉声静自来。
世事无端何足计,但逢佳节约重陪。
石门无旧径,披榛访遗迹。
时逢山水秋,清辉如古昔。
常闻慧远辈,题诗此岩壁。
云覆莓苔封,苍然无处觅。
萧疏野生竹,崩剥多年石。
自从东晋后,无复人游历。
独有秋涧声,潺湲空旦夕。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水宿淹晨暮,阴霞屡兴没。
周览倦瀛壖,况乃陵穷发。
川后时安流,天吴静不发。
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
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
仲连轻齐组,子牟眷魏阙。
矜名道不足,适己物可忽。
请附任公言,终然谢天伐。
开岁倏五日,吾生行归休。
念之动中怀,及辰为兹游。
气和天惟澄,班坐依远流。
弱湍驰文鲂,闲谷矫鸣鸥。
迥泽散游目,缅然睇曾丘。
虽微九重秀,顾瞻无匹俦。
提壶接宾侣,引满更献酬。
未知从今去,当复如此不?
中觞纵遥情,忘彼千载忧。
且极今朝乐,明日非所求。
四月上泰山,石平御道开。
六龙过万壑,涧谷随萦回。
马迹绕碧峰,于今满青苔。
飞流洒绝巘,水急松声哀。
北眺崿嶂奇,倾崖向东摧。
洞门闭石扇,地底兴云雷。
登高望蓬流,想象金银台。
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
玉女四五人,飘颻下九垓。
含笑引素手,遗我流霞杯。
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
旷然小宇宙,弃世何悠哉。
黄华水帘天下绝,我初闻之雪溪翁。
丹霞翠壁高欢宫,银河下濯青芙蓉。
昨朝一游亦偶尔,更觉摹写难为功。
是时气节已三月,山木赤立无春容。
湍声汹汹转绝壑,雪气凛凛随阴风。
悬流千丈忽当眼,芥蒂一洗平生胸。
雷公怒激散飞雹,日脚倒射垂长虹。
骊珠百斛供一泻,海藏翻倒愁龙公。
轻明圆转不相碍,变见融结谁为雄?
归来心魄为动荡,晓梦月落春山空。
手中仙人九节杖,每恨胜景不得穷。
携壶重来岩下宿,道人已约山樱红。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
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癸卯四月二日,余游白岳毕,遂浴黄山之汤泉。泉甘且冽,在悬厓之下。夕宿慈光寺。
次早,僧告曰:“从此山径仄险,虽兜笼不能容。公步行良苦,幸有土人惯负客者,号‘海马’,可用也。”引五六壮佼者来,俱手数丈布。余自笑羸老乃复作襁褓儿耶?初犹自强,至惫甚,乃缚跨其背。于是且步且负各半。行至云巢,路绝矣,蹑木梯而上,万峰刺天,慈光寺已落釜底。是夕至文殊院宿焉。
天雨寒甚,端午犹披重裘拥火。云走入夺舍,顷刻混沌,两人坐,辨声而已。散后,步至立雪台,有古松,根生于东,身仆于西,头向于南,穿入石中,裂出石外。石似活,似中空,故能伏匿其中,而与之相化;又似畏天,不敢上长,大十围,高无二尺也。他松类是者多,不可胜记。晚,云气更清,诸峰如儿孙俯伏。黄山有前、后海之名,左右视,两海并见。
次日,从台左折而下,过百步云梯,路又绝矣。忽见一石如大鳌鱼,张其口。不得已走入鱼口中,穿腹出背,别是一天。登丹台,上光明顶,与莲花、天都二峰为三鼎足,高相峙。天风撼人,不可立。幸松针铺地二尺厚,甚软,可坐。晚至狮林寺宿焉。趁日未落,登始信峰。峰有三,远望两峰夹峙,逼视之,尚有一峰隐身落后。峰高且险,下临无底之溪。余立其巅,垂趾二分在外。僧惧挽之。余笑谓:“坠亦无妨。”问:“何也?”曰:“溪无底,则人坠当亦无底,飘飘然知泊何所?纵有底,亦须许久方到,尽可须臾求活。惜未挈长绳缒精铁量之,果若千尺耳。”僧大笑。
次日,登大小清凉台。台下峰如笔,如矢,如笋,如竹林,如刀戟,如船上桅,又如天帝戏将武库兵仗布散地上。食顷,有白练绕树。僧喜告曰:“此云铺海也。”初濛濛然,熔银散绵,良久浑成一片。青山群露角尖,类大盘凝脂中有笋脯矗现状。俄而离散,则万峰簇簇,仍还原形。余坐松顶,苦日炙,忽有片云起为荫遮。方知云有高下,迥非一族。薄暮,往西海门观落日。草高于人,路又绝矣。唤数十夫芟夷之而后行。东峰屏列,西峰插地怒起,中间鹘突数十峰,类天台琼台。红日将坠,一峰以首承之,似吞似捧。余不能冠,被风掀落;不能袜,被水沃透;不敢杖,动陷软沙;不敢仰,虑石崩压。左顾右睨,前探后瞩,恨不能化千亿身,逐峰皆到。当“海马”负时,捷若猱猿,冲突急走,千万山亦学人奔,状如潮涌。俯视深坑、怪峰,在脚底相待。倘一失足,不堪置想。然事已至此,惴栗无益。若禁缓之,自觉无勇。不得已,托孤寄命,凭渠所往,觉此身便已羽化。《淮南子》有“胆为云”之说,信然。
初九日,从天柱峰后转下,过白沙矼,至云谷,家人以肩舆相迎。计步行五十余里,入山凡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