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鸡赋》是北宋文学家张耒创作的一篇赋,文章先写雄鸡的外表,突出它刚毅坚强的气概。接下来则写雄鸡“司晨而鸣”的情景,突出其坚守职责、为人类报晓的精神。夜气严寒,万籁无声,忽然鸡声鸣起,三唱之后沉寂下来,但这时已是五更已尽,天色朦胧,又迎来了一个黎明。这篇赋在构思上很有特色。祖逖、刘琨有闻鸡起舞的故事,作者弃而不用,也不由此引发,有意摒弃陈词滥调,别开蹊径。作者显然是在托物言志。这只老雄鸡被刻画得神貌如生,俨然是一副刚强的老者神态,无疑正是作者的写照,抒发了老而弥壮、昂扬向上、奋发不已的精神。
鸣鸡赋
先生闲居学道,昧旦而兴。家畜一鸡,司晨而鸣。畜之既久,语默有程。意气武毅,被服鲜明。峨峨朱冠,丹颈玄膺。苍距矫攫,秀尾翘腾。奉职有恪,徐步我庭。啄粟饮水,孔肃靡争。山川苍苍,风霰宵凝。黯幽窗之沉沉,恍余梦之初惊。万里一寂,钟鼓无声。闻振衣之腷膊,忽孤奏而泠泠。委更筹之离乱,和城角之凄清。应云外之鸣鸿,吊山巅之落星。歌三终而复寂,夜五分而既更。万境皆作,车运马行。先生杖履而出,观大明之东生。
作品简介
创作背景
《鸣鸡赋》写于宋徽宗大观四年(1110年)前后,这时张耒闲居陈州。此前,张耒在新旧党争中一再遭贬。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年),他为苏轼之死举哀行服,被贬为房州别驾,安置黄州,五年后移居陈州,此赋当写于居陈州之时。
翻译注释
翻译
有位先生闲居无事,以道自娱。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家中饲养一只公鸡,以便让它晨鸣报晓。鸡养得已经很久了,它的鸣叫或沉默都有一定规则,它的气度意绪很威武刚毅,身上的毛色鲜艳明亮,有着高高的红冠,有着红色的颈项和红黑色的前胸,灰色的爪子用力迅急抓取,长长的尾毛向上翘起。它恭敬而谨慎地奉行它报晓的职责,它常常缓步走到庭院中吃食饮水,神态庄重而严肃,从不争食。当山川苍茫一片的夜色,风霜凝结,幽窗沉沉,人们尚在梦中的时候,万里一片寂静,也无钟鼓之声,就会听到它拍打翅膀的噼啪声,忽然引颈高鸣,泠然动听,它的鸣叫可以舍弃零乱的打更声,这鸣声伴随着城中凄清的号角声,应和着云外嘶鸣的飞鸿,似乎在吊唁山顶上渐次消失的晨星。鸣叫三遍之后又归于寂静,这时夜已到了五更,万物又都行动起来,车马开始运行。先生便拄着手杖,穿上鞋袜,去观看日出了。
注释
(1)先生:作者自谓。
(2)闲居:此时作者已落职闲居于陈州。
(3)昧旦:天将明而尚未明之时。
(4)兴:起床。
(5)畜:饲养。
(6)司晨:主报晓。
(7)语默有程:不说话,但有一定法式。
(8)武毅:勇武刚毅。
(9)被服:穿戴。指鸡的羽毛。
(10)峨峨:高高的。
(11)朱冠:红色的鸡冠。
(12)丹颈:脖子上长满红羽。
(13)玄膺:胸部长满黑色羽毛,一作“元膺”。
(14)苍距:苍青色鸡爪。距:本是鸡腿末端后面突出像脚趾的部分,后泛指鸡爪。
(15)矫攫:强有力地抓取东西。
(16)秀尾:漂亮的尾羽。
(17)翘腾:高高挑起。翘本为鸡尾长羽,因其上挑,故有高意。
(18)奉职有恪:谨奉职守。
(19)徐步:慢步。
(20)孔:很。
(21)肃:威严。
(22)靡争:不争抢。
(23)苍苍:深青色。
(24)霰:降雪前落下的似冰的小雪粒。
(25)宵:夜间。
(26)黯:黑。
(27)幽窗:深窗。
(28)沉沉:深沉,指天还没有完全亮。
(29)恍:恍恍惚惚,指似醒非醒。
(30)初惊:刚被惊醒,一作“欲惊”。
(31)万里一寂:到处一片寂静。
(32)振衣:拂拭衣服,指鸡抖动羽毛。
(33)腷膊:象声词,形容鸡鼓翼的声音。韩愈《斗鸡联句》:“腷膊战声喧。”
(34)孤奏:指鸡单独鸣叫。
(35)泠泠:形容声音清越。
(36)委:弃。
(37)更筹:古代夜深计时之器。
(38)离乱:凌乱,一作“杂乱”。
(39)和:应。
(40)凄清:寂静。
(41)应:呼应。
(42)鸣鸿:鸣叫的雁。
(43)吊:慰问。
(44)歌三终:鸡鸣三遍。终:古乐章专用术语。歌乐或奏乐一章为一终,每奏凡三终。
(45)复寂:恢复到寂静无声。
(46)五分:把一夜分成五更。《颜氏家训·书证》:“汉魏以来,谓为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又云鼓,一鼓、二鼓、三鼓、四鼓、五鼓;亦云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
(47)既更:尽更,指五更已过,天将明。
(48)万境皆作:各个地方都起来了。一作“万户皆作”。
(49)车运马行:乘车马行路之人都上路了。一作“车驱马行”。
(50)杖履:拄杖穿鞋。
(51)出:到户外。
(52)大明:太阳。
(53)东生:东升。《礼记·礼器》:“大明生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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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有六义,其二曰“赋”。“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昔邵公称:“公卿献诗,师箴赋。”《传》云:“登高能赋,可为大夫。”《诗序》则同义,“传”说则异体;总其归涂,实相枝干。刘向云:“明不歌而颂。”班固称:“古诗之流也。”至如郑庄之赋“大隧”,士蒍之赋“狐裘”;结言扌豆 韵,词自己作,虽合赋体,明而未融。及灵均唱《骚》,始广声貌。然“赋”也者,受命于诗人,,拓宇于《楚辞》也。于是荀况《礼》、《智》,宋玉《风》、《钓》、爰锡名号,与“诗”画境;六义附庸,蔚成大国。遂客主以首引,极声貌以穷文。斯盖别“诗”之原始,命“赋”之厥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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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夫荀结隐语,事数自环;宋发巧谈,实始淫丽;枚乘《兔园》,举要以会新;相如《上林》,繁类以成艳;贾谊《鵩鸟》,致辨于情理;子渊《洞箫》,穷变于声貌;孟坚《两都》,明绚以雅赡;张衡《二京》,迅发以宏富;子云《甘泉》,构深玮之风;延寿《灵光》,含飞动之势:凡此十家,并辞赋之英杰也。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伟长博通,时逢壮采;太冲、安仁,策勋于鸿规;士衡、子安,底绩于流制;景纯绮巧,缛理有余;彦伯梗概,情韵不匮:亦魏晋之赋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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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痛阳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天命之不可求。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日晻莫而昧幽,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奉共养于东宫兮,讬长信之末流。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死以为期。愿归骨于山在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重曰: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广室阴兮帷幄暗,房栊虚兮风冷冷。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勉娱情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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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曰: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华殿尘兮玉阶菭,中庭萋兮绿草生。广室阴兮帏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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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清冷而陨其侧兮,玉液浸润而承其根。孤雌寡鹤,娱优乎其下兮,春禽群嬉,翱翔乎其颠。秋蜩不食,抱朴而长吟兮,玄猿悲啸,搜索乎其间。处幽隐而奥庰兮,密漠泊以猭。惟详察其素体兮,宜清静而弗喧。幸得谥为洞箫兮,蒙圣主之渥恩。可谓惠而不费兮,因天性之自然。
于是般匠施巧,夔妃准法。带以象牙,其会合。锼镂里洒,绛唇错杂;邻菌缭纠,罗鳞捷猎;胶致理比,挹抐擫。于是乃使夫性昧之宕冥,生不睹天地之体势,闇于白黑之貌形;愤伊郁而酷,愍眸子之丧精;寡所舒其思虑兮,专发愤乎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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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乃徐听其曲度兮,廉察其赋歌。啾咇而将吟兮,行鍖銋以和啰。风鸿洞而不绝兮,优娆娆以婆娑。翩绵连以牢落兮,漂乍弃而为他。要复遮其蹊径兮,与讴谣乎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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