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休行

《秦女休行》是三国时期曹魏诗人左延年首创的乐府诗。这是一首描述一位女子豪雄事迹的叙事诗，叙说了一个烈妇秦女休为父复仇之事。全诗分为四段。第一段从女休居所方位、姓名年龄、容貌品行到为宗亲报仇的过程均作了详尽的介绍；第二段主要描述女休报仇后被关吏所拘以及女休为自己行为的申辩；第三段再述女休报仇后被关吏所拘以及上堂受审的情形；第四段以戏剧性的变化收束全诗。此诗形式自由，叙事简洁，真情动人。

《秦女休行》这是一首描述一位女子豪雄事迹的叙事诗。葛晓音认为，左延年《秦女体行》本身为河南陈留郡外黄县女子缑玉为父报仇的故事。《艺文类聚》卷三十三人部十七报仇类，共辑入五则《列女传》故事，其中有缑氏女玉为父报仇之事：“缑氏女玉，为父报仇。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欲论杀玉。申徒蟠时年十五，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尚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减死论。”

此事杜预《女记》（《太平御览》卷四十一）及袁宏《后汉纪》也有记载，严可均认为此“事当在阳嘉中”，即汉顺帝阳嘉年间。《女记》与《后汉纪》所载大略相同。

杜预《女记》：“大女缑玉者，陈缑氏之女也。夫之从母兄弟系其父，玉乃为父报仇，其杀已，至亲玉付吏狱，竟当行刑。有名士申徒子龙者，缑玉同县人也。嘉其义勇，奏记于县日：‘伏闻大女缑玉为父报仇，狱已决，不胜感悼之情，敢陈所闻。昔太原周党，感春秋之以，爾师复仇。当时论者，犹高其节。况玉女弱，耳无所闻，心无所激，内无同生之谋，外无交游之助，直推父子之情，奋发怒之心，手刃英大之仇，僵尸流血。当时闻之人，无勇怯英不张胆增气，轻身重义，擦快高谈，称羡其美。今闻玉幽执阱槛，罪名已定，皆心低意沮，怅恨长叹。蟠虽恳昧，以为玉之节义，历代未有，定足以感无耻之孤，激忍辱之子，假玉不值明时，尚望旌阁表墓，显异后嗣况事在清听，不加以义！’”

袁宏《后汉纪》卷二十五：“申屠蟠，字子龙，陈留外黄人。同县大女缑玉为父报仇，杀夫之从母兄，姑怒执玉送吏。时县令粲紀将断共狱，年十五，自精含县奏记日：‘（同上）’于是县令县以状，得减死等。”

翻译

刚出家园到西门，抬头远望秦氏楼。

秦家有位好女子，自幼取名叫女休。

女休今年十四五，为了宗亲去报仇。

左手执把白杨刀，宛鲁利矛持右手。

仇人就在城东南，却被女休断了头。

女休向西登上山，行程约有四五里。

关吏责斥问女休，于是女休前置辞：

“平生作为燕王妇，今日已成杀人犯。

平生着衣多考究，而今囚衣身上穿。

杀人当死我明知，家兄郁郁甚恐惧。

小弟劝我别烦忧，女休为宗要报仇。深知不会白杀人，死去无疑也甘心。”

杀人事发在城中，围捕却在出城后。

丞卿排列面东坐，女休凄然戴枷锁。

狱卒持刀夹我走，所持之刀五尺余。

大刀挥起未落下，咚咚鼓声传赦书。

注释

（1）女休：女子名。

（2）白杨刃：即白羊子刀。也称白阳刀，古之名刀。史载有“苗山利金，所出羊头之销，白羊子刀也。”浙江会稽山即苗山。白杨木手柄的利刃。

（3）宛鲁矛：有说“宛景矛”。古代有名的矛。一说宛（今河南南阳）所产。

（4）便：就向。

（5）仆僵：跌倒；翻倒。仆，向前跌倒。僵，仰面向后倒。

（6）关吏：指管理关市或守关口的官吏。

（7）呵问：责问；盘究。

（8）置辞：布置辞语。措词。指申辩。

（9）平生为：有说‘生为’。

（10）燕王妇：燕王的女人。燕王，具体所指不详。

（11）於今为：有说‘今为’。於今，于今，如今。

（12）诏狱：关押钦犯的牢狱。

（13）参差：不齐貌。此处应作衣饰繁盛、琳琅满目而显出参差复叠之美解。

（14）领襦：有领子的布衫。襦，短衣，短袄。

（15）怏怏：不服气或闷闷不乐的神情。

（16）徼：捕获，截获。

（17）丞卿：丞相和众卿，指三公九卿，审理此案的众官员。

（18）曳梏：曳（yè）：拖，拉，牵引。梏（gù）：古代拘在罪人两手的木制枷铐。

（19）朣胧：象声词，击鼓声。

（20）赦书：颁布赦令的文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