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自古至今,能够取得大事业、做得大学问的人,无不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第一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第二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第三境。这些语句,不是大词人是说不出来的。但从这层意义上去解释诗词,恐怕晏殊、柳永、辛弃疾诸人是不会允许的。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自古至今,能够取得大事业、做得大学问的人,无不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第一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第二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第三境。这些语句,不是大词人是说不出来的。但从这层意义上去解释诗词,恐怕晏殊、柳永、辛弃疾诸人是不会允许的。
兰芷满汀洲,游丝横路。罗袜尘生步,迎顾。整鬟颦黛,脉脉两情难语。细风吹柳絮,人南渡。
回首旧游,山无重数。花底深朱户,何处?半黄梅子,向晚一帘疏雨。断魂分付与,春将去。
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其堪与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近人祖南宋而祧北宋,以南宋之词可学,北宋不可学也。学南宋者,不祖白石,则祖梦窗,以白石、梦窗可学,幼安不可学也。学幼安者率祖其粗犷、滑稽,以其粗犷、滑稽处可学,佳处不可学也。幼安之佳处,在有性情,有境界。即以气象论,亦有“傍素波、干青云”之概,宁后世龌龊小生所可拟耶?
词忌用替代字。美成《解语花》之“桂华流瓦”,境界极妙。惜以“桂华”二字代“月”耳。梦窗以下,则用代字更多。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意足则不暇代,语妙则不必代。此少游之“小楼连苑”,“绣毂雕鞍”所以为东坡所讥也。
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律。故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人能于诗词中不为美刺投赠之篇,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则于此道已过半矣。
东坡《水龙吟 · 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读东坡、稼轩词,须观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风。白石虽似蝉蜕尘埃,然终不免局促辕下。
稼轩中秋饮酒达旦,用《天问》体作《木兰花慢》以送月,曰:“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词人想象,直悟月轮绕地之理,与科学家密合,可谓神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