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二十九首·其六

莫怪石头饶舌，便道灵源明皎洁。

功成照不失虚，妙尽明无间歇。

如今果尔难藏，尽逐秋光漏泄。

为报海内道人，参取个中时节。

虚而灵，寂而妙。明密浩然，犹落鉴照。

旨外明宗，玄中辨的。古帆不挂，洞水逆流。

黄芦渡口奏阳春，偃月城头吹画角。

岂止异苗繁茂，须知别有圆音。

更休烂炒浮沤，便请乘时撒手。

无功妙旨，不涉玄徽。一念潜通，全机密运。

易奏高山流水曲，难传虚空夜明符。

暗中灵句许谁知，化外威光须自看。

不行青嶂路，争到白云根。

不假千头说，炽然无闲歇。

深密密处光彩顿生，明历历时混融皎洁。

若也和身放倒，随流任真。

始信百般计较不成，运用本无欠缺。

披毛游火聚，焰里藏身；戴角混尘泥，光中转步。

灵珠绝点，卞玉无瑕。一念廓融，千机秀发。

祇恁么，休寻觅，见成堂堂忘得失。

假使心通无量时，历劫何曾异今日。

圣僧堂里坐，金刚门外立。

广长舌相耀乾坤，半夜乌飞白如漆。

如来禅，祖师意。绝承当，只这是。破草鞋，汗臭气。

热碗鸣，驴豚沸。也大奇，不思议。

分明在目前，今古应无坠。

佛灭二千年，比丘少惭愧。

支提元不会禅，只是依时及节。

孟春即曰犹寒，孟夏即曰渐热。

虽无格外高谈，不向眼中添屑。

汝等莫错商量，打你头破额裂。

春色融和，群芳竞拆。水绿山青，桃红李白。

不是时节因缘，亦非向上奇特。

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

此时若不究根源，直待当来问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