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廿咏·其十五·三攒草咏

两树夹招提，三春引影低。

叶中微有字，阶下已成蹊。

含气同修短，分条德且齐。

不容凡鸟坐，应欲俟鸾栖。

英雄传贺拔，割据王敦煌。

五郡徵般匠，千金造寝堂。

绮檐安兽瓦，粉壁架鸿梁。

峻宇称无德，何曾有不亡？

尝闻凿壁井，兹水最为灵。

色带三春渌，芳传一味清。

玄言称上善，图录著高名。

德重胜铢两，诸流量且轻。

半壁生奇木，盘根到水涯。

高柯笼宿雾，密叶隐朝霞。

二月含青翠，三秋带紫花。

森森神树下，祈赛不应赊。

渥洼为小海，伊昔献龙媒。

花里牵丝去，云间曳练来。

胜骧走天阙，灭没下章台。

一入重泉底，千金市不回。

周人祭瑶水，黍稷信非馨。

西豹追河伯，蛟龙遂隐形。

红妆随洛浦，绿鬓逐浮萍。

尚有销金冶，何曾玉女灵。

版筑安城日，神祠与此兴。

一州祈景祚，万类仰休徵。

蘋藻采无乏，精灵若有凭。

更看云祭处，朝夕酒如渑。

传道神沙异，暄寒也自鸣。

势疑天鼓动，殷似地雷惊。

九削棱还峻，人跻刃不平。

更寻掊井处，时见白龙行。

昔人精篆素，尽妙许张芝。

草圣雄千古，芳名冠一时。

舒笺行鸟迹，研墨染鱼缁。

长想临池处，兴来聊咏诗。

地涌澄泉美，环城本自奇。

一源分异派，两道入汤池。

波上青蘋合，洲前翠柳垂。

况逢佳景处，从此遂忘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