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忧者》是明代文学家刘元卿的一则讽刺寓言,出自《贤奕编》。故事讲述沈屯子听闻杨文广被困柳州的消息后日夜忧虑成疾,后在郊外散心时看到有人扛着竹子,又担心竹尖会刺伤路人,结果更加忧愁。
这则寓言通过沈屯子杞人忧天式的行为,讽刺了那些过度忧虑、自寻烦恼的人。作者以夸张的手法,揭示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道理。结尾"夫世之多忧者类此也"的点题,将个人行为上升为对一类社会现象的批判,具有普遍的警示意义。
沈屯子偕友入市,闻谈者言:“杨文广围困柳州城中,内乏粮饷,外阻援兵。”
蹙然诵叹不已。友曳之归。日夜念不置,曰:“文广围困至此,何由得解?”
从此悒悒成疾。家人劝之徘徊郊外,以纾其意。又忽见道上有负竹入市者,则又念曰:“竹末甚锐,衢上行人必有受戕者。”
归而益忧。夫世之多忧者类此也。
《多忧者》是明代文学家刘元卿的一则讽刺寓言,出自《贤奕编》。故事讲述沈屯子听闻杨文广被困柳州的消息后日夜忧虑成疾,后在郊外散心时看到有人扛着竹子,又担心竹尖会刺伤路人,结果更加忧愁。
这则寓言通过沈屯子杞人忧天式的行为,讽刺了那些过度忧虑、自寻烦恼的人。作者以夸张的手法,揭示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道理。结尾"夫世之多忧者类此也"的点题,将个人行为上升为对一类社会现象的批判,具有普遍的警示意义。
沈屯子与朋友一块来到集市上,听说书人说到:“杨文广围困柳州城中,内部缺少粮食,外面的援兵被阻挡”时,他紧皱眉头,站在一旁念诵着。
朋友把他拉回家中,他竟日夜不忘此事,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文广被困在那里,怎么才能解脱呢?”
竟因此忧愁得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劝他到外面走走,散散心。途中正好看见有人扛着一捆竹竿去集市上卖,他心中暗想:“竹竿梢头非常锐利,街上行人这么多,一定会有人被伤害的,这该如何是好?”
回到家后,他更愁闷了,世界上过多忧虑的人都是像这样的吧。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
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
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
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
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
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
有妇人昼日置小儿沙上而浣衣于水者,虎自山上驰来,妇人仓皇沉水避之,二小儿戏沙上自若。
虎熟视久之,至以首抵触,庶几其一惧,而儿痴,竟不知怪。虎亦寻卒去。
意虎之食人,必先被之以威,而不惧之人,威亦无所施欤?
宋之丁氏,家无井而出溉汲,常一人居外。及其家穿井,告人曰:“吾穿井得一人。”有闻而传之者曰:“丁氏穿井得一人。”
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宋君令人问之于丁氏,丁氏对曰:“得一人之使,非得一人于井中也。”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
胤恭勤不倦,博学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尝贻余核舟一,盖大苏泛赤壁云。
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中轩敞者为舱,箬篷覆之,旁开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启窗而观,雕栏相望焉。闭之则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石青糁之。
船头坐三人,中峨冠而多髯者为东坡,佛印居右,鲁直居左,苏、黄共阅一手卷。东坡右手执卷端,左手抚鲁直背,鲁直左手执卷末,右手指卷,如有所语。东坡现右足,鲁直现左足,各微侧,其两膝相比者,各隐卷底衣褶中。佛印绝类弥勒,袒胸露乳,矫首昂视,神情与苏、黄不属。卧右膝,诎右臂支船,而竖其左膝,左臂挂念珠倚之,珠可历历数也。
舟尾横卧一楫,楫左右舟子各一人。居右者椎髻仰面,左手倚一衡木,右手攀右趾,若啸呼状;居左者右手执蒲葵扇,左手抚炉,炉上有壶,其人视端容寂,若听茶声然。
其船背稍夷,则题名其上。文曰:“天启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远甫刻。”细若蚊足,钩画了了,其色墨。又用篆章一,文曰“初平山人”。其色丹。
通计一舟,为人五,为窗八,为箬篷,为楫,为炉,为壶,为手卷,为念珠各一。对联题名并篆文,为字共三十有四,而计其长,曾不盈寸,盖简桃核修狭者为之。
魏子详瞩既毕,诧曰:“嘻!技亦灵怪矣哉!《庄》、《列》所载、称惊犹鬼神者良多。然谁有游削于不寸之质,而须麋了然者?假有人焉,举我言以复于我,亦必疑其诳,乃今亲睹之。繇斯以观,棘刺之端,未必不可为母猴也。嘻!技亦灵怪矣哉!”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从,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尝有亲客,久阔不复来,广问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赐酒,方欲饮,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
于时,河南听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蛇即角影也。复置酒于前。
谓客曰:“酒中复有所见不?”
答曰:“所见如初。”
广乃告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沉疴顿愈。
楚人有鬻盾与矛者,誉之曰:“吾盾之坚,物莫能陷也。”
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
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其人弗能应也。夫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