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巧言

《小雅·巧言》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是政治讽谕诗，讥刺周王为谗言所惑，终竟招致祸乱，同时痛斥了进谗者结党营私厚颜无耻的丑行。全诗六章，每章八句，通篇直抒胸臆，情感激愤，语言辛辣，文笔锋利，揭露进谗者的阴贼心性和伎俩，如闻切齿之声。

《小雅·巧言》是一个受到谗言伤害抑郁不得志的官吏为讽刺统治者听信谗言而导致国家混乱而作的诗歌。《毛诗序》云：“《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翻译

高高远远那苍天，如同人之父与母。没有罪也没有过，竟遇大祸难免除。苍天已经大发威，但我确实没错处。苍天不察太疏忽，但我确实是无辜。

祸乱当初刚生时，谗言已经受宽容。祸乱再次发生时，君子居然也听从。君子闻谗如怒责，祸乱速止不严重；君子如能任贤明，祸乱难成早已终。

君子屡次立新盟，祸乱因此便增长。君子相信那盗贼，祸乱因此势暴狂。盗贼谗人话甜蜜，祸乱因此得滋养。谗人哪能尽职守，只能为王酿灾殃。

巍然宫室与宗庙，君子将它来建起。典章制度有条理，圣人将它来订立。他人有心想谗毁，我能揣测能料及。蹦跳窜行那狡兔，遇上猎狗被击毙。

娇柔袅娜好树木，君子自己所栽培。往来流传那谣言，心中辨别识真伪。夸夸其谈说大话，口中吐出力不费。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

究竟那是何等人？居住河岸水草边。没有武力与勇气，只为祸乱造机缘。腿上生疮脚浮肿，你的勇气哪里见？诡计总有那么多，你的同伙剩几员？

注释

（1）小雅：《诗经》中“雅”部分，分为大雅、小雅，合称“二雅”。雅，雅乐，即正调，指当时西周都城镐京地区的诗歌乐调。小雅部分今存七十四篇。

（2）昊天：老天，苍天。

（3）且：语尾助词。

（4）幠：大。

（5）威：暴虐、威怒。

（6）慎：确实。

（7）泰幠：太糊涂。泰，通“太”。幠，怠慢，疏忽。

（8）僭：通”谮”，谗言。

（9）涵：容纳。

（10）怒：怒责谗人。

（11）庶：几乎。

（12）遄沮：迅速终止。

（13）祉：福，此指任用贤人以致福。

（14）已：停止。

（15）盟：与谗人结盟。

（16）是用：因此。

（17）长：增加。

（18）盗：盗贼，借指谗人。

（19）暴：厉害，严重。一说骤进。

（20）孔甘：很好听，很甜。

（21）餤：原意为进食，引申为增多。

（22）止共：尽职尽责。止，做到。共，通“恭”，忠于职责。

（23）邛：病。

（24）奕奕：高大貌。

（25）寝：宫室。

（26）庙：宗庙。

（27）秩秩大猷：多而有条理的典章制度。

（28）莫：通“谟”，谋划。一说制定。

（29）他人有心：谗人有心破坏。

（30）忖度：思量，推测。

（31）跃跃：跳跃的样子。

（32）毚：狡猾。

（33）荏染：柔弱貌。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谓“柔即善也，非泛言柔弱之木”。

（34）行言：流言，谣言。

（35）数：辨别。

（36）蛇蛇硕言：夸夸其谈的大话。蛇蛇，通“訑訑”，欺诈，欺骗。一说轻率。硕言，大话。

（37）巧言如簧：说话像奏乐一样好听。簧，笙类乐器的簧片。

（38）麋：通“湄”，水边。

（39）拳：勇。

（40）职：主要。

（41）乱阶：逐渐引出祸乱的一连串事件。阶，阶梯，此为比喻义。

（42）微：通“癓”，小腿生疮。

（43）尰：借为“瘇”，脚肿。

（44）伊何：如何。

（45）犹：通“猷”，计谋，诡计。

（46）居：语助词。

（47）徒：党徒。

（48）几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