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境界有大有小,但不能根据它来区分优劣。譬如:杜甫《水槛遣心》诗中的“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轻”虽是小境界,怎么就不如他《后出塞》诗中“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的大境界呢?秦观《浣溪沙》词中的“宝帘闲挂小银钩”虽是小境界,怎么就不如他《踏莎行》词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大境界呢?
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也?
境界有大有小,但不能根据它来区分优劣。譬如:杜甫《水槛遣心》诗中的“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轻”虽是小境界,怎么就不如他《后出塞》诗中“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的大境界呢?秦观《浣溪沙》词中的“宝帘闲挂小银钩”虽是小境界,怎么就不如他《踏莎行》词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大境界呢?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
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南朝千古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
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人有亡斧者,意其邻人之子。视其行步,窃斧也;视其颜色,窃斧也;听其言语,窃斧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斧者也。俄而掘其沟而得其斧,他日,复见其邻之子,其行动、颜色、动作皆无似窃斧者也。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美成深远之致不及欧、秦,唯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一流之作者。但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近体诗体制,以五七言绝句为最尊,律诗次之,排律最下。盖此体于寄兴言情,两无所当,殆有韵之骈体文耳。词中小令如绝句,长调似律诗,若长调之《百字令》、《沁园春》等,则近于排律矣。
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自《花庵》、《草堂》每调立题,并古人无题之词亦为之作题。如观一幅佳山水,而即曰此某山某河,可乎?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然中材之士,鲜能知此而自振拔者矣。
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觉无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终不能与于第一流之作者也。
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 “周旨荡而史意贪。”此二语令人解颐。
“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黄河落日圆”,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求之于词,唯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之“夜深千帐灯”,《如梦令》之“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差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