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题小像
七十四年,我未识我。
丹青一面,是否莫果。
傍观曰真,我随可可。
以真生假,唐临橘颗。
以假即真,物化虫羸。
真假杂揉,奚较琐琐。
但感白须,长者半坠。
颧卢黡层,颐瘦摺亸。
呜呼老矣,岁月既夥。
茂松清泉,行歌笑坐。
逍遥天地,一拙自荷。
七十四年,我未识我。
丹青一面,是否莫果。
傍观曰真,我随可可。
以真生假,唐临橘颗。
以假即真,物化虫羸。
真假杂揉,奚较琐琐。
但感白须,长者半坠。
颧卢黡层,颐瘦摺亸。
呜呼老矣,岁月既夥。
茂松清泉,行歌笑坐。
逍遥天地,一拙自荷。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花氎净巾常在手,斑丝文褥稳栖身。
偶然写个跏趺影,便似香山社里人。
耻与时贤角异同,暮年聊尔隐墙东。
中朝故旧消磨尽,留得痴顽是此翁。
只工扫地与焚香,啸傲空斋意味长。
膝下两男虽解事,断无一个得翁狂。
已借幻泡观众法,更将蕉槿喻残身。
入山自是安衰朽,非学巢由一辈人。
我面不自识,我独知我心。
欲古而不古,似今而非今。
读书不甚解,披画常摹临。
无事且酌酒,有时还抚琴。
况遇好时节,花木有清阴。
悠然禽鸟乐,我亦爱绿林。
静观皆自得,幸无尘俗侵。
写意画图中,聊以开胸襟。
即时当行乐,何必问升沈。
儒衣僧帽道人鞋,天下青山骨可埋。
若说向时豪杰处,五陵鞍马洛阳街。
倏然云鹤见高情,休向津头问去程。
碧水青山无限思,千山万水不曾行。
每嗟尘世长多事,拟作闲人过此生。
身贱自惭贫骨相,几人能遂筑金成。
堪把长悬在户庭,却疑身在小蓬瀛。
满堂动色嗟神妙,挂壁高泉似有声。
看去便须终日往,坐来疑有白云生。
一沟泛碧春流水,宁敢匆匆便濯缨。
百遍相看意未阑,了然尘土不相关。
扁舟厌泊烟波上,湖水平铺碧岫间。
容貌静悬秋月彩,高情长共白云闲。
画中留得清虚质,何用烧丹学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