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九日帖》是东晋王献之致其一位同辈兄长的信札,信中所写是王献之为自己未能送别而致歉,并问对方身体状况的内容。行楷书,3行,30字,唐人摹本。纵26厘米,横11厘米。收藏于辽宁省博物馆。
《廿九日帖》展现了王献之新创书体“破体书”(大令体)的书风。除《洛神赋十三行》外,王献之的流传书法作品多为行草书,此帖有些字接近楷书,尤其难为可贵。世传王氏父子(王羲之、王献之)真迹,当推此贴为冠。
九日献之白:昨遂不奉别,怅恨深。体中复何如。弟甚顿,勿勿不具。献之再拜。
《廿九日帖》是东晋王献之致其一位同辈兄长的信札,信中所写是王献之为自己未能送别而致歉,并问对方身体状况的内容。行楷书,3行,30字,唐人摹本。纵26厘米,横11厘米。收藏于辽宁省博物馆。
《廿九日帖》展现了王献之新创书体“破体书”(大令体)的书风。除《洛神赋十三行》外,王献之的流传书法作品多为行草书,此帖有些字接近楷书,尤其难为可贵。世传王氏父子(王羲之、王献之)真迹,当推此贴为冠。
二十九日献之拜上:昨日竟没有同你话别,很是怅然和惭愧。你近来身体恢复如何。我则很乏顿,匆忙间就不再叙了。献之再拜。
(1)遂:竟然。南朝梁丘迟《与陈伯之书》:“若遂不改,方思仆言。”
(2)奉别:敬词。犹告别。
(3)怅恨:因失意而恼恨。
(4)复:引申为恢复。
(5)弟甚顿:王献之在兄弟中排行最末,“弟”非指他人,是自称之辞。这通书简是王献之致其同辈中的某一位兄长。顿:疲乏。
(6)勿勿不具:“勿勿”,释作“匆匆”。东晋书简常用语,与“不具”(不一一)一样,多用作结束语。“勿勿”犹言匆忙、急遽,乃自谦之辞。具:写,题。
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
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
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
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有鹦鹉飞集他山,山中禽兽辄相贵重,鹦鹉自念:虽乐不可久也,便去。后数日,山中大火。鹦鹉遥见,便入水濡羽,飞而洒之。
天神言:“汝虽有志,意何足云也。”
对曰:“虽知不能,然尝侨居是山,禽兽善行,皆为兄弟,不忍见耳。”
天神嘉感,即为灭火。
发地结菁茅,团团抱虚白。
山花落幽户,中有忘机客。
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
万籁俱缘生,窅然喧中寂。
心境本洞如,鸟飞无遗迹。
今年阳初花满林,明年冬末雪盈岑。
推移代谢纷交转,我君边戍独稽沉。
执袂分别已三载,迩来寂淹无分音。
朝悲惨惨遂成滴,暮思遶遶最伤心。
膏沐芳余久不御,蓬首乱鬖不设簪。
徒飞轻埃舞空帷,粉筐黛器靡复遗。
自生留世苦不幸,心中惕惕恒怀悲。
昧旦多纷喧,日晏未遑舍。
落日余清阴,高枕东窗下。
寒槐渐如束,秋菊行当把。
借问此何时,凉风怀朔马。
已伤归暮客,复思离居者。
情嗜幸非多,案牍偏为寡。
既乏琅邪政,方憩洛阳社。
日暮想清扬,蹑履出淑房。
网虫生锦荐,游尘掩玉床。
不见可怜影,空余黼账香。
彼美情多乐,挟瑟坐高堂。
岂忘离忧者,向隅心独伤。
聊因一书札,以代九回肠。
灵、博之山,有象祠焉。其下诸苗夷之居者,咸神而祠之。宣慰安君,因诸苗夷之请,新其祠屋,而请记于予。予曰:“毁之乎,其新之也?”曰:“新之。”“新之也,何居乎?”曰:“斯祠之肇也,盖莫知其原。然吾诸蛮夷之居是者,自吾父、吾祖溯曾高而上,皆尊奉而禋祀焉,举而不敢废也。”予曰:“胡然乎?有鼻之祀,唐之人盖尝毁之。象之道,以为子则不孝,以为弟则傲。斥于唐,而犹存于今;坏于有鼻,而犹盛于兹土也,胡然乎?”
我知之矣:君子之爱若人也,推及于其屋之乌,而况于圣人之弟乎哉?然则祀者为舜,非为象也。意象之死,其在干羽既格之后乎?不然,古之骜桀者岂少哉?而象之祠独延于世,吾于是盖有以见舜德之至,入人之深,而流泽之远且久也。
象之不仁,盖其始焉耳,又乌知其终之不见化于舜也?《书》不云乎:“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 瞽瞍亦允若,则已化而为慈父。象犹不弟,不可以为谐。进治于善,则不至于恶;不抵于奸,则必入于善。信乎,象盖已化于舜矣!《孟子》曰:“天子使吏治其国,象不得以有为也。”斯盖舜爱象之深而虑之详,所以扶持辅导之者之周也。不然,周公之圣,而管、蔡不免焉。斯可以见象之既化于舜,故能任贤使能而安于其位,泽加于其民,既死而人怀之也。诸侯之卿,命于天子,盖《周官》之制,其殆仿于舜之封象欤?
吾于是益有以信人性之善,天下无不可化之人也。然则唐人之毁之也,据象之始也;今之诸夷之奉之也,承象之终也。斯义也,吾将以表于世,使知人之不善,虽若象焉,犹可以改;而君子之修德,及其至也,虽若象之不仁,而犹可以化之也。”
繇白:昨疏还示,知忧虞复深,遂积疾苦,何乃尔耶?盖张乐于洞庭之野,鸟值而高翔,鱼闻而深潜,岂丝磬之响、云英之奏非耶?此所爱有殊,所乐乃异。君能审已而恕物,则常无所结滞矣。钟繇白。
管仲有言∶“无翼而飞者声也;无根而固者情也。”然则声不假翼,其飞甚易;情不待根,其固匪难。以之垂文,可不慎欤!古来文才,异世争驱。或逸才以爽迅,或精思以纤密,而虑动难圆,鲜无瑕病。陈思之文,群才之俊也,而《武帝诔》云“尊灵永蛰”,《明帝颂》云“圣体浮轻”,浮轻有似于蝴蝶,永蛰颇疑于昆虫,施之尊极,岂其当乎?左思《七讽》,说孝而不从,反道若斯,馀不足观矣。潘岳为才,善于哀文,然悲内兄,则云“感口泽”,伤弱子,则云“心如疑”,《礼》文在尊极,而施之下流,辞虽足哀,义斯替矣。
若夫君子拟人,必于其伦,而崔瑗之《诔李公》,比行于黄虞,向秀之《赋嵇生》,方罪于李斯。与其失也,虽宁僭无滥,然高厚之诗,不类甚矣。
凡巧言易标,拙辞难隐,斯言之玷,实深白圭。繁例难载,故略举四条。
若夫立文之道,惟字与义。字以训正,义以理宣。而晋末篇章,依希其旨,始有“赏际奇至”之言,终有“抚叩酬酢”之语,每单举一字,指以为情。夫赏训锡赉,岂关心解;抚训执握,何预情理。《雅》、《颂》未闻,汉魏莫用,悬领似如可辩,课文了不成义,斯实情讹之所变,文浇之致弊。而宋来才英,未之或改,旧染成俗,非一朝也。
近代辞人,率多猜忌,至乃比语求蚩,反音取瑕,虽不屑于古,而有择于今焉。又制同他文,理宜删革,若掠人美辞,以为己力,宝玉大弓,终非其有。全写则揭箧,傍采则探囊,然世远者太轻,时同者为尤矣。
若夫注解为书,所以明正事理,然谬于研求,或率意而断。《西京赋》称“中黄、育、获”之畴,而薛综谬注谓之“阉尹”,是不闻执雕虎之人也。又《周礼》井赋,旧有“匹马”;而应劭释匹,或量首数蹄,斯岂辩物之要哉?原夫古之正名,车两而马匹,匹两称目,以并耦为用。盖车贰佐乘,马俪骖服,服乘不只,故名号必双,名号一正,则虽单为匹矣。匹夫匹妇,亦配义矣。夫车马小义,而历代莫悟;辞赋近事,而千里致差;况钻灼经典,能不谬哉?夫辩匹而数首蹄,选勇而驱阉尹,失理太甚,故举以为戒。丹青初炳而后渝,文章岁久而弥光。若能隐括于一朝,可以无惭于千载也。
赞曰∶羿氏舛射,东野败驾。虽有俊才,谬则多谢。斯言一玷,千载弗化。令章靡疚,亦善之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