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持节朔庭自燕山向北部落以三分为率南人居其二闻南使过骈肩引颈气哽不得语但泣数行下或以慨叹仆每为挥涕惮见也因作出入塞纪其事

荒云凉雨水悠悠，鞍马东西鼓吹休。

尚有燕人数行泪，回身却望塞南流！

一骑龙沙道路开，王庭风雨会群才。

笔携上国文光去，剑带单于颈血来。

柳外家山陶令宅，梦中秋色李陵台。

归舟未忘铙歌兴，更谱防边画角哀。

戍久风尘色，动多意气豪。

建章楼阁迥，长安陵树高。

度冰伤马骨，经寒坠节旄。

行当见天子，无假用钱刀。

欲为皇王服远戎，万人金甲鼓鼙中。

阵云暗塞三边黑，兵血愁天一片红。

半夜翻营旗搅月，深秋防戍剑磨风。

谤书未及明君爇，卧骨将军已殁功。

鼓角归榆塞，三军猎骑收。

关前疏勒酒，马上月支头。

露布飞金阙，云麾转白沟。

君恩怜百战，中道敕封侯。

旄头昨夜敛，徵兵入汉关。

将军定勋业，壮士悲刀环。

旌裂雕云画，衣穿龙锦团。

碛月老乡泪，风沙销箭瘢。

闺中谩歌舞，今日到长安。

九塞燧烟销，将军罢度辽。

前军严阵垒，大汉静氛嚣。

玉勒飞黄静，金戈太白遥。

塞门歌舞入，红旆暮飘飘。

暂息征尘苦，旋从奏凯归。

山川佳气回，楼台宿雾晞。

冲雪驱雕骑，当风解铁衣。

功成报天子，讵敢望恩辉。

夺取祈连筑汉台，敌人魄丧色如灰。

边亭卧鼓休鞍马，每过山前恸哭回。

万里挥鞭辞玉颜，愁心不断似天山。

天生飞将从无命，笑向沙场射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