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子·游越福王府

《水仙子·游越福王府》是元曲作家乔吉的作品，这首小令写绍兴福王府遗址的衰败，运用了三组镜头的特写：第一组是起首两句，为府邸的总体象；第二组是中间三句，铺叙了王府园内乱云、老树、夕阳、燕、蛙等现存的景物；第三组是六、七两句，着笔于福王府建筑物的遗迹。全曲运用借景抒情的表现手法，风格沉郁顿挫，在乔吉作品中别具一格。

赵与芮是宋太祖赵匡胤十世孙，宋理宗赵昀的同母弟，嗣荣王（其父赵希卢）；其子赵禥又继理宗皇帝位，即宋度宗。赵与芮封福王，府第在绍兴府山阴县。据《万历会稽县志》载：“宋福王府在东府坊，宋嘉定十七年理宗即位，以同母弟与芮奉荣王祀，开府山有蕺山之南。府东大池，其台沼也。”以赵与芮地位的显贵，不难想见当日府第的豪华。德祐二年（1276）元宰相伯颜占领临安，赵与芮降封平原郡公，成了没落的贵族。他的王府破败过程虽不见记载，但据绍兴宋六陵在元初的遭遇便可推想。至乔吉游览时又隔数十年，王府已成为一片荆棘瓦砾。因此作者生出无限感慨，作此小令以感叹兴亡盛衰之无常。

乔吉另有一首《折桂令·丙子游越怀古》：“蓬莱老树苍云，禾黍高低，狐兔纷纭。半折残碑，空余故址，总是黄尘。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鸩声干，天地无春。”沉郁顿挫，与此曲的格调相同。丙子为元顺帝后至元二年（1336），则此篇“游越福王府”当也在此时，其时乔吉已年过半百。

翻译

那动人的笙歌，在布满蒺藜的沙砾上已成为打断了的梦；那罗绮还有馀香，眼前却只有野菜花了。天上飘飞着杂乱的云彩，古树边，夕阳西下。燕子啊，你别再找王、谢的家了。我感叹着千古兴亡，却只听得青蛙们鼓着肚子哇哇叫。铺锦池已被荒草埋没，流杯亭只剩一堆破瓦，昔日的繁华，如今到哪里去了呢？

注释

（1）水仙子：曲牌名，入“双调”，亦入“中吕”“南吕”。

（2）福王府：南宋福王赵与芮的府第，在绍兴府山阴县。

（3）蒺藜：一种平铺着生在地上的蔓生植物，果皮有刺。

（4）罗绮：丝织品，此指丝绸衣服。

（5）王谢家：指东晋时王导、谢安为代表的高门望族。后用以指富贵豪门。

（6）铺锦池：指铺满锦锈的池苑，福王府内的游赏处所。

（7）荒甃：断井颓垣。甃，井、池之壁。

（8）流杯亭：福王府内的游赏处所。据陆广微《吴地记》载，春秋时吴王阖闾在吴城女坟湖有流杯亭，为三月三日泛舟游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