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史·其一
智伯有三臣,茁国与庇耳;
豫让何为者,而遇以国士。
当伯贪愎日,缄默坐相视;
人已饮其头,乃始谋反尔。
所为者极难,独愧中行氏;
未闻主臣间,有论报施理。
纵以众人报,不死亦足矣;
反面事仇雠,安得与人齿。
区区报伯恩,此道亦近市;
劲悍虽足多,始终非全美。
置之刺客传,直哉龙门史。
智伯有三臣,茁国与庇耳;
豫让何为者,而遇以国士。
当伯贪愎日,缄默坐相视;
人已饮其头,乃始谋反尔。
所为者极难,独愧中行氏;
未闻主臣间,有论报施理。
纵以众人报,不死亦足矣;
反面事仇雠,安得与人齿。
区区报伯恩,此道亦近市;
劲悍虽足多,始终非全美。
置之刺客传,直哉龙门史。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
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北湖南埭水漫漫,一片降旗百尺竿。
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盘。
平侧区分偶俪匀,无阶更复古真淳。
浪言此秘无前睹,毕竟休文是罪人。
客婴义主臣,销骨事未竟。
臼友雠诺责,斯义在项领。
惟臼秉纯心,遑恤身后事。
惟婴抱遗育,不以后死愧。
嗟乎古人达,树德见衷则。
并驱不同逵,存殁事愿毕。
兹事亦大难,义竭斯近仁。
孤成死不死,太息难重陈。
阿母瑶池宴穆王,九天仙乐送琼浆。
漫矜八骏行如电,归到人间国已亡。
文帝銮舆劳北征,条侯此地整严兵。
辕门不峻将军令,今日争知细柳营。
一带阴山浪引弓,运移婚媾一朝通。
英雄白首消磨尽,甘与枭雏作妇翁。
不际明时论石渠,空将薄命仕鸿都。
天公似把词人戏,父死然脐子坠胡。
铺陈治道本群经,无愧更生与董生。
不赖王尊作鸣凤,欺天一点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