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猗嗟

《齐风·猗嗟》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赞美了一个英俊非凡的美男子以及他射技的高超。全诗三章，每章六句。每章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赞美形象之美，二是赞美技艺之高。诗中用“美目扬兮”“美目清兮”“清扬婉兮”等婉约的词句来形容男子顾盼流动的目光，生动地塑造了一个英俊射手形象，使此诗成为描写男性美的杰出作品。

前人多认为《齐风·猗嗟》的主人公是鲁庄公。《毛诗序》云：“《猗嗟》，刺鲁庄公也。齐人伤鲁庄公有威仪技艺，而不能以礼防闲其母，失子之道，人以为齐侯之子焉。”

关于《齐风·猗嗟》的主题，有主刺与主美二说。主刺说由来已久，其背景源于齐襄公兄妹乱伦故事。周庄王三年（公元前694年）春正月，齐襄公求婚于周王室，天子允婚，同意王姬下嫁于齐，并命鲁桓公主持婚礼大事。齐与鲁乃姻戚之邦。鲁桓公奉周天子之命至齐商议婚娶大事，自然偕夫人文姜（齐襄公之妹）一同前往。文姜归国之后，兄妹相见，旧情萌发又干出乱伦之事来，且被其夫鲁桓公侦悉。为了掩盖其丑行，齐襄公命人于饯行之后，乘醉将鲁桓公杀死，伪称暴疾而亡。鲁桓公死后，其子同继位，史称鲁庄公。《毛诗序》的作者将此诗附会这个历史故事，认为是齐人讽刺鲁庄公的作品。这种解释的确牵强。《齐风·猗嗟》诗中除第二章的“展我甥兮”一语中的“甥”可比附齐襄公与鲁庄公的舅甥关系外，其余内容则与故事毫不相涉。即使“甥”字，古人解释亦多歧义。《诗经稗疏》云：“古者盖呼妹婿为甥。”孔疏则云：“凡异族之亲皆称甥。”所以清人方玉润不同意《毛诗序》主刺的解释，他在《诗经原始》一书中说：“愚于是诗，不以为刺而以为美，非好立异，原诗人作诗本意盖如是耳。”但方氏仍然以为此诗的本事是齐襄公兄妹乱伦之事。方氏本人将此诗本事附会旧说，也是“深文奇刻”的“后儒”之一。所不同者，仅主刺主美之异。

将《齐风·猗嗟》本事与齐襄公兄妹乱伦故事扯在一起，缺乏依据。就诗论诗，不过是一首赞美一位少年射手的诗作。

翻译

这人长得真漂亮，身材高大又颀长。前额方正容颜好，双目有神多明亮。进退奔走动作巧，射技实在太精良。

这人长得真精神，眼睛美丽又清明。一切仪式已完成，终日射靶不曾停。箭无虚发中靶心，真是我的好外甥。

这人长得真英俊，眉清目秀闪柔光。舞姿端正节奏强，箭出穿靶不空放。四箭同中靶中央，抵御外患有力量！

注释

（1）齐风：齐国的诗歌。《诗经》“十五国风”之一，今存十一篇。

（2）猗嗟：赞叹声。

（3）昌：盛壮貌。一说姣好貌。

（4）颀而：即“颀然”，指身材高大。

（5）抑若扬兮：抑（yì）：同“懿”，美好。扬：广扬，朝气蓬勃。一说借为“阳”。眉上曰阳，额角。

（6）趋跄：趋：趋步，小步疾走。跄（qiāng）：步有节奏，摇曳生姿。

（7）臧：好，善，准确。

（8）名：借为“明”，面色明净。一说目上为名，指眉眼间。一说盛壮的意思。

（9）仪既成兮：仪：仪度，礼仪。成：完备。朱熹《诗集传》：“仪既成，言终其事而礼无违也。”

（10）射侯：射靶。侯，箭靶。

（11）正：箭靶的中心，也叫“的”或“鹄”。

（12）展：诚然，真是。

（13）甥：古代女儿之子。一说姊妹之子曰甥。

（14）娈：美好。

（15）清扬婉兮：清扬：形容眼神明亮，有光彩。婉：眉清目秀，漂亮。

（16）选：舞蹈时与音乐节奏合拍。一说才华出众。

（17）贯：穿透。一说正中靶心。

（18）四矢反兮：四矢：古代射箭以四支箭为节。反：箭皆射中一个点。朱熹《诗集传》：“四矢，射礼每发四矢。反，复也，中皆得其故处也。”

（19）御乱：防御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