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尔亦已久，天寒关塞深。
尘中老尽力，岁晚病伤心。
毛骨岂殊众？驯良犹至今。
物微意不浅，感动一沉吟。
乘尔亦已久，天寒关塞深。
骑这匹马儿已经很久了，总是一起冒着天寒，向那偏远的关塞前进。
尘中老尽力，岁晚病伤心。
如今你已在风尘劳苦中力尽衰老，天寒岁晚之时，又患病在身，怎能不令人伤心。
毛骨岂殊众？驯良犹至今。
你的毛骨没有与众不同，但你的驯良至今未曾改变。
物微意不浅，感动一沉吟。
马儿虽然低微，但蕴藏的情意确是非常深厚，你真叫我感动，我要一心地把你沉吟。
（1）尔：代指马。
（2）关塞：边关；边塞。
（3）深：远、险。
（4）老尽力：谓一生尽力，年老而力衰。
（5）毛骨：毛发与骨骼。
（6）岂：难道。
（7）殊众：不同于众。殊：不一样。
（8）驯良：和顺善良；驯服和善。
（9）犹至今：言一贯驯良，至今不变。
（10）沉吟：忧思。
《病马》这首五言律诗是杜甫借咏病马抒怀之作。诗人以病马为喻，既表达了对患难与共的老马的怜惜，又暗含自身漂泊困顿的身世之感。全诗语言质朴，感情真挚，将物我交融的抒情手法发挥到极致，展现了杜甫仁民爱物的博大胸怀。
《病马》此诗作于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冬，杜甫由秦州（今甘肃天水）往同谷（今甘肃成县）漂泊途中。时值寒冬，诗人与所乘老马皆疲病交加。诗中"尘中老尽力"既写马，亦自况；"物微意不浅"体现杜甫对弱小生命的深切同情。这是杜甫"秦州时期"咏物抒怀的代表作，反映其乱世中的人道主义精神。
今日秋风里，何乡一病翁。
力微须杖起，心在与谁同。
灾疾资千悟，冤亲并一空。
百年先得老，三败未为穷。
山村病起帽围宽，春尽江南尚薄寒。
志士凄凉闲处老，名花零落雨中看。
断香漠漠便支枕，芳草离离悔倚阑。
收拾吟牋停酒碗，年来触事动忧端！
病身坚固道情深，宴坐清香思自任。
月照静居唯捣药， 门扃幽院只来禽。
庸医懒听词何取，小婢将行力未禁。
赖问空门知气味，不然烦恼万涂侵。
麟角凤觜世莫识，煎胶续弦奇自见。
尚看王生抱此怀，在于甫也何由羡。
且遇王生慰畴昔，素知贱子甘贫贱。
酷见冻馁不足耻，多病沈年苦无健。
王生怪我颜色恶，答云伏枕艰难遍。
疟疠三秋孰可忍，寒热百日相交战。
头白眼暗坐有胝，肉黄皮皱命如线。
惟生哀我未平复，为我力致美殽膳。
遣人向市赊香粳，唤妇出房亲自馔。
长安冬菹酸且绿，金城土酥静如练。
兼求富豪且割鲜，密沽斗酒谐终宴。
故人情义晚谁似，令我手脚轻欲漩。
老马为驹信不虚，当时得意况深眷。
但使残年饱吃饭，只愿无事常相见。
闭门觅句陈无己，对客挥毫秦少游。
正字不知温饱未，西风吹泪古藤州。
维摩老子五十七，大圣天子初元年。
传闻有意用幽侧，病著不能朝日边。
翰墨场中老伏波，菩提坊里病维摩。
近人积水无鸥鹭，时有归牛浮鼻过。
文章韩杜无遗恨，草诏陆贽倾诸公。
玉堂端要真学士，须得儋州秃鬓翁。
死者已死黄雾中，三事不数两苏公。
岂谓高才难驾御，空归万里白头翁。
禁中夜半定天下，仁风义气彻修门。
十分整顿乾坤了，复辟归来道更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