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末怀李白

《天末怀李白》杜甫所作的一首五言律诗，是唐代最动人的怀友诗，以血泪文字铸就"李杜"精神对话。诗中"凉风起天末"以秋意兴悲，"君子意如何"发千古一问，"鸿雁几时到"写望眼欲穿，"江湖秋水多"喻命运险恶，"文章憎命达"成文学史谶语，"魑魅喜人过"揭世道凶险。全诗语言沉痛如杜鹃啼血，将对李白的牵挂升华为对天才命运的普遍思考，展现了杜甫"情圣"的人格境界。

《天末怀李白》此诗作于乾元二年（759年）秋，杜甫48岁流寓秦州（今天水）时。闻李白流放夜郎（实则已遇赦），诗人以"魑魅"暗喻政治迫害，"冤魂"指屈原类比李白。作品诞生于安史之乱中期，其"文章命达"的悖论，既是对文人宿命的洞察，也寄托了乱世中知识分子相濡以沫的珍贵情谊，成为李杜交游的文学见证。

翻译

凉风飕飕从天边刮起，不知此时你心境怎样。

鸿雁捎的消息何时到？只恐江湖秋水多风浪。

文章最憎恶仕途通达，鬼怪最喜欢幸灾乐祸。

相必你会与屈原共语，投诗汩罗江诉不平事。

注释

（1）天末：天的尽头。秦州地处边塞，如在天之尽头。当时李白因永王李璘案被流放夜郎，途中遇赦还至湖南。

（2）君子：指李白。

（3）鸿雁：喻指书信。古代有鸿雁传书的说法。

（4）江湖：喻指充满风波的路途。这是为李白的行程担忧之语。

（5）文章憎命达：有文才的人总是薄命遭忌。命：命运，时运。文章：这里泛指文学。

（6）魑魅喜人过：这句指魑魅喜欢幸灾乐祸，说明李白被贬是被诬陷的。魑（chī）魅：鬼怪，这里指坏人或邪恶势力。过：过错，过失。

（7）冤魂：指屈原。屈原被放逐，投汨罗江而死。杜甫深知李白从永王李璘实出于爱国，却蒙冤放逐，正和屈原一样。所以说，应和屈原一起诉说冤屈。

（8）汨罗：汨罗江，在湖南湘阴县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