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

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城尖径昃旌旆愁，独立缥缈之飞楼。

峡坼云霾龙虎卧，江清日抱鼋鼍游。

扶桑西枝对断石，弱水东影随长流。

杖藜叹世者谁子，泣血迸空回白头。

白帝城中云出门， 白帝城下雨翻盆。

高江急峡雷霆斗， 古木苍藤日月昏。

戎马不如归马逸， 千家今有百家存。

哀哀寡妇诛求尽， 恸哭秋原何处村？

素蘤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

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

黄鹂啄紫椹，五月鸣桑枝。

我行不记日，误作阳春时。

蚕老客未归，白田已缫丝。

驱马又前去，扪心空自悲。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集皇都。

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洁朗兮于纯精。

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人生四十未全衰，我为愁多白发垂。

何故水边双白鹭，无愁头上亦垂丝？

红罗袖里分明见，白玉盘中看却无。

疑是老僧休念诵，腕前推下水晶珠。

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

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取以归，贮瓮中。畜之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此，便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也。“端又以邻人不喻其意，然数尔如此。后更实问，邻人笑曰：“卿已自取妇，密著室中炊爨，而言吾为之炊耶？“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

后以鸡鸣出去，平早潜归，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瓮中出，至灶下燃火。端便入门，径至瓮所视螺，但见女。乃到灶下问之曰：“新妇从何所来，而相为炊？“女大惶惑，欲还瓮中，不能得去，答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常不可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翕然而去。

端为立神座，时节祭祀。居常饶足，不致大富耳。于是乡人以女妻之。后任至令长。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搜神后记》